【鑫华怒放】恋痛
4k+，小⭕️？
很羞耻。ooc严重，避雷。
1.
哲华恋痛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，可能是从演完与自己性格反差极大的角色没办法出戏开始，可能是略有点名气之后一脚踏进光怪陆离的娱乐圈开始，恋痛病就自己找上门来了。
但比起自己的同行嗜酒滥情、吸毒烂赌，五毒俱全，他又觉得自己勉强还算个正常人。
最近的工作压力大的惊人，导演要求苛刻脾气又不好，动辄破口大骂，哲华缺少这方面的生活体验，在戏上表现的不好。经纪人也着急，不是着急他的戏，是着急没有时间接商务，娱乐圈嘛，总是追求名利双收的。
哲华知道自己已经快接近崩溃的边缘，于是在同城圈子里约了场实践，选的是最高配能见血的那种，一段时间后系统给他自动匹配了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。在这种平台恨不得人人都是匿名的情况下，这人倒是大喇喇的放了张自己的大头照当头像。
名字：鑫仔
哲华嗤笑，拿小平台当微信使呢。
但他顾不得那么多，恋痛病来势汹汹，他按下了同意键。
2.
哲华喜欢自带工具，因为比较干净卫生。之前约的几次对方都冷血无情到可怕，除了指令之外两人再没有其他的对话，也不设安全词，结束以后便施施然的离开，留下哲华一个人满头冷汗的床上躺了半晌，才哆哆嗦嗦的穿上衣服离开。
临了还被酒店服务员揪住付了房费和床单损坏费。
他鸭舌帽底下的脸疼的白成一张纸，却还是保持住了最后的体面。
世界上每个圈子都差不多。
哲华自嘲。
他带着大包小包，鸭舌帽压得低低的来到约定地点时，那个叫鑫仔的人已经在等着了。他磕着脚尖百无聊赖，见哲华来了便切出18颗大牙的标准微笑，看起来既尴尬又社恐。
主动伸手，“你好，我是鑫仔。”
鑫仔。末流脱口秀演员一枚，最近面临无段子可写的窘境，同事说他活得跟婴儿似的，缺乏负面情绪，需要外部刺激，悄没声的在同城小圈里给他注册了个号，他发现以后差点吓死，但是匹配对象已经通过了，他只好硬着头皮来赴约。
本来想见了面就给人鞠躬道歉，说自己不是混圈子的。但看到来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很瘦，很高，很帅。詹鑫的第一印象。有点太瘦了，身子在衣服里逛荡。很白，但是气色不好，表情很冷，脾气也不咋好似的。
詹鑫咽了口唾沫，心虚的摸了摸鼻子。
伸出去的手被不着痕迹的推开，他跟在那人身后进了房间，脱口秀演员的自我修养让他在紧张时刻不自觉往外冒垃圾话。
“房间热哈”“喝水不，小哥儿？”“打车来的？”
合着你是来交朋友的？
哲华翻翻眼皮，懒得搭理他。
鑫仔自带一种让人看到就想贴贴的亲和气质，哲华对着他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什么。
只问，“流程知道不？”
“知道”詹鑫打着磕巴，为防不备基本的功课也做了，昨晚被同事押着一起恶补到大半夜，同事心里承受不住先撂了，自己看到天亮，关掉网站的时候头晕脑胀。
好，很好，段子素材有了，他想。
不亏。
3.
哲华看出他是个生手，心里莫名火气上来，这圈子向来速战速决，谁跟他黏糊。
简短的命令，话又急又重
“工具在包里，消好毒拿过来。”
“欸欸欸”詹鑫忙答应，小跑着执行命令。打开包一看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。
“小哥儿，这些都来一遍会死人吧。”
“你他妈”哲华脏话堵在嘴边又咽回去，“废什么话”
怎么感觉双方跟调了了个似的，哲华想一走了之，但是社区再申请再匹配又很费时，病犯了一刻也等不了。
詹鑫做事很细心，也害怕似的，张哲华脱掉上衣露出脊背趴在床上等着。
他听见那人细碎的脚步慢慢靠近，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降临。
可先降临的不是痛，是指尖的触感，麻酥酥的，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。
“你还没好呢。”他听见头顶的声音惊讶的说。
哲华因为角色需要瘦的背上的骨骼清晰可见，他最近约的次数的确有点多，新伤叠旧伤的，看着吓人。破皮的地方还肿的，泛着红，青紫的地方又搀着点黄，快好了似的。詹鑫一碰的时候哲华还没怎么样，他自己先像个受惊的兔子似的猛缩回手，“疼不疼呀”凑近伤口吹了吹。
“你他妈”鸡皮疙瘩没退下来又起一层，哲华没忍住爆出句粗口，无语的用头拱被子，手机响起来，是经纪人的电话，张哲华粗暴的挂断摔到地毯上，痛，痛，瘾症犯了，他现在渴求的要命。
4.
詹鑫问怎么开始，张哲华说你随便。
詹鑫问一旦游戏开始，是不是就要全听他的，张哲华没好气的说是。
詹鑫又问有没有安全词，张哲华还趴着，闷声闷气的说没有。
詹鑫问只有我能宣告游戏结束吗？张哲华耐心彻底用完。
是是是，他怒道。
好吧，詹鑫突然收起笑容，正色道，游戏开始。
你趴好。他命令道，手放背后交叉。
不准动，不准哭，不准说话。
“好”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破空的藤条声打断
不准说话。詹鑫冷声重复，加罚。
其实心里慌得要死，脑中反复复习昨晚的片子，就怕露出马脚，下步该干啥来着，咋忘词了。
年纪大了记性不好。
游戏一旦开始哲华就要完完全全的扮演角色，不管对方给予任何指令、鞭笞、辱骂他都要全盘接受。所以他现在也不敢动，不敢问。
破空的声音再次在耳朵上方响起，哲华生理性的绷起背部的肌肉，他听见着肉的声音，连忙牙齿顶住上颚，尽力不让痛呼从嘴里钻出来。
“哎唷”他听见有人喊
？
好奇心还是打破了规则的束缚，他悄悄抬起眼睛，看到了一副诡异又新奇的场面。
詹鑫满脸扭曲的把五花八门的工具一字排开，挽起袖子一件一件往自己胳膊上试。
“嘶”胳膊上很快鼓起一道檩子，他疼的倒吸凉气，另一只手狠命在伤口上搓，“疼死了”他咕哝道，随手扔到一边。
张哲华瞪圆了双眼，詹鑫用余光看到他，绷住脸说“老实点”
张哲华又恢复鸵鸟样，过了一会手托着腮问你这到底在干啥
詹鑫是他见过的脾气最好的施虐者
生生的把一场实践变成了过家家，甚至颇有些温馨。如果不是满床吓死人的工具透露出不同，外人一进来都会觉得这是两个人在拉家常。
要是以前他敢在实践里这样没规矩大概会被打个半死，张哲华想。
詹鑫撑不住场子，索性摆烂。他说他总得试试哪个好用哪个最疼吧
“试出来了？”张哲华问。
“都不好。”詹鑫答，把工具随意的拨到地上。
其实是在自己身上试了一圈以后每个都疼的受不了，他再看张哲华已经伤痕累累的背，实在是不落忍。
“用手吧”他说
？
“扇耳光 挨巴掌 绳缚 项圈，哪种？”
张哲华其实并不喜欢这种亲昵又侮辱的实践方式，感觉真的会产生什么情感联系似的，他只是恋痛，又不需要怜悯和感情。
“啥呀”詹鑫眯起眼睛摇头，食指和中指并起来，“抽二条。”
哲华这回彻底没绷住，翻个面躺在床上哈哈大笑，又因为压到了伤口倒抽了好几口凉气。
“哎唷”他也学詹鑫的样子喊疼。
詹鑫也挺无语的，挠头说，“可别小瞧它的威力，小学的时候我可是我们区的抽二条冠军。”
“待会保准抽的你吱哇乱叫。”
反正正儿八经的实践已经完全毁了，不如陪着这个陌生人瞎胡闹一场
“坐好坐好”詹鑫拍拍床垫示意，哲华虽然瘦，但是蜂腰阔肩，盘腿坐在床上，眼眉低垂着，一副很乖的样子，说出来的话却嚣张
“怎么玩？”他问
“手臂”詹鑫把他拉过来，掌心拂过指尖，好冰，他暗自想。
其实张哲华不太想抽二条，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莫名其妙的出现伤痕解释起来很麻烦，更何况他又是做演员这一行的。但转念一想最近是在拍冬天戏，应该问题不大，就由着他去吧
我干嘛这么听这个胡子拉碴小男人的摆布呀，真是奇怪。
连着三下叠在一处的痛瞬间把哲华的胡思乱想打的稀碎，他禁不住叫出声又马上闭嘴。
这还算是在游戏里吗？他有点搞不清楚状况
“疼的话叫就行”詹鑫倒是很宽容，“但不能缩手，我怕打到骨头。”
那处瞬间肿起来，哲华忍不住嘟嘴吹了吹，詹鑫晃晃两指很得意，“没骗你吧。”
“我问你答，答错了就挨打，对错我来定。”
“最近有好好吃饭吗？”
其实詹鑫也不知道问啥，教程里没教这些，但是问问吃喝拉撒睡这些问题总归没错吧
哲华抿嘴不语。
嘴还挺硬，又是三下叠下来。他很明显感到哲华要往回抽，于是握的更紧。
“说话”
“有有有”
“撒谎”又是三下
“你！”哲华有点恼了，“我不玩了”
“闹脾气？”又是三下厉害的落下来
胡子拉碴小男人的劲出乎意料的大，张哲华因为减肥身上没力气。手牢牢抓在人家手里，跑都跑不脱。
但其实詹鑫心里比他更没底。
“有好好睡觉吗？”他又问
哲华又疼又羞耻，工作了以后谁还关心过只有爹妈才会操得心，所有人都推着他赶着他工作 挣钱，让他飞的更高些再高些。
一人得道，鸡犬升天。
那些圈里脏的臭的烂的所有人都说忍忍吧忍忍吧，他听劝也乖，忍就忍吧。直到有天他在酒店扎破了手指，十指连心的痛不仅没让他难受，反而再看到血滴出来的瞬间有一股的莫名的爽感。
疼痛，原来我喜欢疼痛，他恍然大悟。
再后来他会故意在片场受些伤，血次呼啦带着痛，心里爽的要起飞。片场花絮放出来，网友都夸他敬业，又圈了一大波路人粉，经纪人高兴的要命，哪管他到底是什么原因呢
只丢下句“以后小心点”就没了。
再往后张哲华就发现他的恋痛病越来越严重了。
“小哥儿”詹鑫腾出手晃他，“想啥呢”
“别打了行不行”张哲华第一次求饶
但马上又反悔，“打吧打吧，打死我吧”
眼泪却先掉出来。
詹鑫小心翼翼的探头问，“还继续呐”
“嗯”张哲华抹掉眼泪点头
詹鑫打的痛，话也密，带着点家乡口音，既像老爹骂儿子，又像哥哥训弟弟。
但全都是家长里短 实打实的掏心窝子的话
很温暖。
开始的时候还一道一道红的整整齐齐，像黑白分明的钢琴键，后来就红成一团，肿成一片。
詹鑫停了手，脱下衬衫递给哲华。
“擦擦你那眼泪和鼻涕吧，埋汰儿的”
“没纸啊”哲华问
“凑合凑合得了，要求还挺高。”詹鑫温和的笑，给他拧开瓶矿泉水。
“疼坏了吧”
回答他的是一声很响亮的擤鼻涕的声音。
5.
哲华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才出房间，走到电梯口的时候，看到去而复返的詹鑫莽头莽脑的冲进来。
“还好没走”他擦着额头上的汗，把一大包子药塞进哲华怀里
“好好擦擦”詹鑫说，朝他的后背和手臂上努嘴。“我把医生说的治外伤的都买回来了，明天得青一大片。”
这次是真的要走了，他朝哲华摆手，转过身的时候却被拉住。
“你觉得我这样是不正常的吗？”
“不啊”詹鑫歪头，对视上那双湿漉漉乌溜溜的眼珠时站定身子，认认真真地托住他帽檐底下白净的小脸答，“一点儿也不。”
6.
詹鑫回单位以后同事暗戳戳的打听他发生了啥
他憨憨的摇头说啥也没有，人没去。又叹道写段子还是得走正道，不能整这些没有用的玩意儿。
其实食指和中指都肿了一圈，一碰又麻又疼。
力的作用是相互的。他默念牛顿第三定律
把手指悄悄的背在了身后。
7.
张哲华欠了詹鑫一件衬衫和一天的房费。
所以在詹鑫再次接到他的电话时颇有些意外。他以为哲华又要约，于是在电话里诚恳的道歉，表明自己不是圈内人
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了半天
“不是约这个”哲华握着听筒的手有点颤抖，脸蛋红扑扑的，“我是想约你吃饭。”他答。
——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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