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华枝招詹】哑巴该怎么说爱（中下）
哑巴年下哲🌸和大龄光棍❤️仔的东北乡土文学
前情回顾⬇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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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十三）
詹鑫后悔了。后悔的原因在于他再也没有办法在哲华面前硬充大家长，毕竟哲华前半辈子的人生经历比自己的两辈子加起来都丰富的多。
但更多的原因还是不舍得，不舍得板起脸来凶人，不舍得让人受丁点委屈，哲华前半辈子已经够苦了，一想到这儿詹鑫本就棉质的心肠就化成一汪水，不知道要怎么对他好才行。哲华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一直没结婚，詹鑫想了一会，说小时候有个云游到他家门口的道士，给他算了一卦说他天生克父克母，不宜在家，想把他带走。父母不信这种怪力乱神之说，给了碗米把人打发走了。但自己追了出去，道士捏捏他的小手，在他手心里赠了几个字：遇水得中道。便飘飘然的离开了。
“啥意思？”张哲华问
“不知道。”詹鑫歪歪头，“不过真让这道士算准了，这些年送走了我爹我妈，我心里也没了劲儿，错过了好时候，就一直落单到了现在。”
“后来又想起那道士的话，所以在村里开了个澡堂，生意还算红火”他自嘲似的笑笑，“我要真是天生克人，也别耽误人家姑娘，这样最好了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张哲华毫不客气的比手势骂他
“大傻冒。”
詹鑫只是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憨憨一笑
“我...资...道”
哲华现在摸透了詹鑫的脾气，知道自己怎么闹詹鑫也不生他的气，他总是太过纵容，把自己惯的无法无天。先前还觉得用不用收敛些，后来又转念一想，反正他在詹鑫面前已经是赤条条的一个人，所以大有一副我不装了 我摊牌了，你能奈我何的架势，变得越发孩子气。
但在村子里哲华一向风评不错，他白天跟着老马做学徒，晚上就到詹鑫的澡堂子打杂，偶尔还会碰到王天放也来洗澡。詹鑫害怕他俩还不对付就挡在两人中间和稀泥。
王天放看着詹鑫拽着张哲华的手拦在他面前，脸一扬问道站在身后那人“捏妹咂？”，张哲华听罢脸色一变，比了个中指。王天放呵呵一笑，也并不恼，倚在柜台上招呼詹鑫，“詹老板，给我拿块肥皂，要茉莉花味儿的，洗出来香。”
詹鑫伺候完这些顾客得了闲空问哲华天放说的啥，张哲华比划着说这叫蛇语，毒蛇帮的内部语言。詹鑫问那啥意思？哲华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话，你不用知道。晚上来洗澡的人多，这事也就过了，最近来洗澡的人家里有看上张哲华的，托了媒婆来说亲，说不嫌他是个哑巴。
“哲华，你是咋想的？”詹鑫边扒瓜子边把这些琐事一一讲给他听，还主动问他，“要不要出去走走，别把一辈子都圈在村子里。”
张哲华撅着屁股把澡堂里里外外的拖完，擦了一把汗站直，接过詹鑫给他扒好的瓜子仁送进嘴里嚼着，用简短的手语回答，“不相亲 不走 哪也不去”
“你这孩子...”他看着哲华变了脸，又把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。这孩子现在哪里不如他意，就把脸一沉，冷冷的盯着，直到自己缴械投降才作罢。
还能咋办？都是自己惯出来的，活该。
但詹鑫还是小小声的反抗，“窝里横”
哲华无声地压迫着他，“你说我什么？”
“我说你就会窝里横”詹鑫大了嗓门，拿手拧了哲华脸一圈，跳出他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包围圈窜远了。过了一会，哲华的小灵通收到一条信息，是詹鑫发的，让他记得锁门，回来到菜地里摘点韭菜，今天包饺子。
（十四）
詹鑫有时候看着活蹦乱跳 会耍脾气 会笑 会装乖的张哲华，已经很难再把他和那个毒蛇帮故事里的张哲华联系到一起，或许连当事人也没有想到，他曾经恨之入骨的 甚至愿意剖腹刳肠 一死了之也要脱离的毒蛇帮，在时间的洗涤下竟也成为了漫长岁月里幽远的梦境。
詹鑫最近也做了个梦。梦里哲华会说话，他的声音像他的脸一样干净清纯，充满着朝气。詹鑫已经不记得张哲华对他说了什么，只记得两人对视了很久，然后哲华就凑过来吻住了他。起初两人配合的并不好，只是笨笨的把嘴唇贴在一起，舌头毫无章法的搅来搅去。詹鑫没忍住笑出声来，脸靠在哲华肩膀上道歉“不好意思嗷，我技术不太好...”
哲华也不知道咕哝了些什么，詹鑫只听到尾音的“没事”之类的，然后又被堵住了嘴巴。
这次好了一些，哲华一边吻一边把手伸进詹鑫衣服里，修长的手指顺着脊柱一点点地往下摸，摸到他的侧腰，又顺着腰往小腹去，一点点地往深处探索。詹鑫被亲的脑袋缺氧，两只手像面条似的搭在哲华肩膀上，他偷偷睁开眼睛，只看到对方细细密密的睫毛不住地颤抖着，身上的那只手还在探索，慢慢地拉开拉链褪他的裤子。
“哲华”他在梦里慌张起来，支支吾吾地，“我还...我还没准备好。”
“詹鑫”还是那个好听的声音，哲华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，“你试试它跳的多块......”
“快...快...快”詹鑫头上沁出汗珠，结巴的厉害。
可梦境突然一转，他俩不知道在吵些什么，哲华又变得不会说话，急的阿巴阿巴的，抓着詹鑫的肩膀让自己看他，詹鑫挣脱开束缚往前跑，猝不及防闯进一个陌生的房间，里面是倒在血泊里的哲华。
他看到大当家把高尔夫球棍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，听到棍子着肉的声音便心急如焚，冲过去要拦却扑了空，空间被急速地拉长，詹鑫被钉在原点看着趴在地上的哲华流出血泪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直勾勾盯着他
带着鲜血的话如同擂鼓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詹鑫心上，“为...什...么...不救我？为...什...么...”震得那颗心碎成了粉末。
“哲华！哲华！”詹鑫撕心裂肺地喊
（十五）
“哲华？！”詹鑫被噩梦中醒来，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，满脸又是汗又是泪，喘着粗气。怔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，抹了把脸，原来是一场梦。
双手捂在眼窝上，冰凉的液体顺着指缝淌了出来。
身旁早就没了人，詹鑫心头一紧，光着脚奔下炕满院子高声喊哲华的名字，院里静悄悄的。他更害怕，推开院门就往外冲被一只大手猛地拉住。
詹鑫惊地一回头，正对上哲华满脸奇怪的表情
“咋了，出啥事了？”他无声地问
“你干啥去了？！”詹鑫头一次对他发脾气
张哲华指指厨房，又指指菜地、鸡笼，比划道，“我早起干活去了”他还想再比划点什么，却看到詹鑫光脚站在地上，左脚搓着右脚，叹了口气撂下他跑回屋里取鞋，蹲在地上给他穿好。
詹鑫扶着他的肩膀任凭摆弄，嗓子干的要冒烟，他盯着哲华头顶的发旋，像盯着能把自己吸进去的深渊，痴痴赖赖 期期艾艾的嘟哝着，“哲华，我想你了。”
他明显感觉到手底下的人僵住了身子，蓦地回了神，尴尬地笑道，“做了个噩梦，魇住了，你别笑话。”
我怎么会笑话你，我连爱你都来不及。
张哲华打完最后一根蝴蝶结，舔了舔湿润的嘴唇，想起昨晚自己破格的逾矩，还好詹鑫睡得熟，并未察觉。
可是，可是竟然是场噩梦吗？
——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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